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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爱情的密度

发布日期:2011-08-15 浏览次数:25186

萧红与萧军那颇具传奇色彩的爱情流传到今天,似乎已经成了一个“东北式”爱情的样本。女的美丽哀愁,有那么一点软弱,有那么一点小鸟依人,然而在内心里又是坚强的。男的则是标准的大男子主义的执行者,动辄发脾气打骂爱妻,拯救了她,爱她,然而却不重视她,只把女人当作男人强劲生命力的附属物,理所当然地认为萧红的文学比他的文学低一筹。

1936年,萧红离开萧军,从青岛启程去往日本疗养写作。这期间她写给萧军的信,片片含情,可她对萧军强烈的依赖也尽显纸上。这种强烈爱和依赖,使得萧红不懂得拉开一段距离去爱萧军那样一个粗放的男人,她的爱情密实到去“命令”他吃一个鸡蛋,买一条毛毯,换一个枕头,吃点阿司匹林,夜里不要吃东西——这爱密实到让另一半失去自我,它是个温柔的泥沼,让人越陷越深的那种。萧红是以一种近乎恋人式的“母爱”来为萧军安排一切生活的“必需”的,可这必需或许在萧军看来就是多余。于是,他挣扎呼喊,仿佛一只困兽,他要在爱情中保持住一个生朴的自我,为自己的生命寻找到一条“出路”,可他的这种“挣扎”也难免表现为一种粗暴,一种女人嘴里的“无理取闹”,表现为一种肉体上的伤害。可他心中的那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矛盾却被大多数人忽视了。爱情的密度越大,自由的范围就越小。“二萧”之间的所谓“矛盾”和最终阴差阳错的分离,还应当是属于两个年轻恋人的固执以及对于爱情和自由最终的自我选择的范畴。

多年以后,萧军曾回忆起萧红离开他的那两个月的时光,我们仿佛依旧可以从字里行间听见他如释重负后那一声松缓的长叹:“一直到今天,我还怀念我在青岛这两个月时间所度过的生活和写作的日子。我从来没有像那样无忧无虑,不担心生活,不被各种思想和感情所烦扰……虽然有时也有点感到孤独和寂寞,但它是无害于我的。”也许,自由和爱情,从来都是渐行渐远的两条河道,只是人们渺渺地希望它们能殊途同归。 (伊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