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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的佛缘

发布日期:2010-09-27 浏览次数:18004

韩愈激烈反佛,柳宗元却信佛,曾多次反驳韩愈,认为佛教让人“乐山水而嗜闲安”(《送僧浩初序》)因此,他虽然常常压抑不住心头激情而写出激烈的作品,但也常常克制自己,写一些感情深沉含蓄的散文。

柳宗元推崇儒学,但不主宗一家。他的不少言论,往往从折衷调和的立场,来对儒、法、释、道等各家学说作调和的解说,这是他思想异于其他思想家之处。尤是政治失意时,往往向佛教寻找精神上的解脱。

毛泽东:“柳子厚出入佛老,唯物主义。”

柳宗元一生好佛,他曾说:“吾自幼好佛,求其道,积三十年。”

柳宗元被贬为永州司马后,与龙兴寺长老重巽交谊深厚,对天台宗的佛理特别感兴趣,天台宗是佛教南宗支脉。南宗禅学主张在与自然的融合中获得永恒的人生,这给了内心的极度痛苦、渴望寻求出路与解脱的柳宗元以无尽的心灵慰藉与智慧的启迪。而他之所以将精力倾注到山水景物的描绘刻画中去,也与重巽的师祖、天台宗第九祖湛然大师所提出的“无情有性”说,即主张无生命的物体也有佛性,砖石砾草木等均能成佛的理论密切相关。因此,受佛禅影响,他悠游山林,并于自然山水中体味到了“与万化冥合”的禅意。

在《始得西山宴游记》中感叹道:“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他仿佛觉得脚下的西山与元气混而为一,自己也仿佛消融在这邈远无垠的大自然中。

在《钴鉧潭西小丘记》中感受着“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的境界,这种“心凝神释,与万化冥合”的物我两忘境界的获得,也正是受佛教影响所致。

柳宗元绝不是生性淡泊之人,他对待人生的态度是积极执着的。他虽然好佛,但他的思想基本上还是儒家的。事实上他认为儒佛都具有济世的功用,这就和佛教本质上的“出世”思想必然会有着深刻的矛盾,他创作中流露出来的的许多深刻的矛盾也正源于此。

佛禅对柳宗元创作的影响——

1、清冷幽寒的画面:

没有尘世的车马喧闹,远离人事的纷争,这种清静的自然环境,同佛教追求的“禅定”境界、清静心境,达到了天然的默契与和谐,使他忘怀世事,把思想和意念导引到“清静无为”的境地。在生灭不已的朝晖夕阴、花开花落的大自然永恒宁静中妙悟禅机。佛门以“空”为本,即世间万事万物都没有常住不变的本相。“空”为一法印,是佛教第一要义。在佛家看来,“四大皆空”,一切事物都既非真有,又非虚无,只有把主体与客体尽作空观,方能超脱生死之缘。

2、宁静淡远的意境:

佛教的出世间法,慰藉着诗人孤独寂寞的灵魂,不时地淡化着他的自我情志,使他步入淡泊宁静、与世无争之途,使他暂时忘却人生的恩怨得失,泯灭了是非荣辱的感受。这种宁静、淡远的意境,是以柳宗元对世俗的淡漠为前提,而对世俗的淡漠正是佛教的出世思想作用于他的结果。因而,他能够空诸一切,心无挂碍,和世俗事务暂时绝缘,本着一种超功利、超现实的心境,从自然中体会到了禅意,又以禅意去体味人生,从而达到了与自然纯然合一的闲散悠然的境界,放下争逐之心、功利之念,泯是非,同善恶,一死生。

3、山水景物人格化的表达形式:

在作者的眼中,愚溪是一个与自己拥有同样的品质,同样遭遇的天涯知己,他与它对话,倾诉自己的情怀和不平,从而获得心理上的暂时平衡和安慰。我们很难分清作者是写山水,还是在写自己。可以说,它们句句是景语,字字是情语。作者在观照自然时把自己的感情移入了眼前的景物,使得山水景物无不带有抒情主人公的感情。这种物我一体的审美移情表达方式,正是受佛门物我同根的思想影响所

(明方致)